张瑶：表达不是表演 真实不怕误读

　　本期访谈作家 张瑶

　　本名张换利，笔名莲花清秋，江苏作协会员、小说作家兼编剧。2011年以来出版有《你是我最美的时光》《剩女我最大》等9部长篇小说，创作电影剧本《若你我从此孤独终老》，联合创作电视剧剧本《长安丽人》《隐形恋人》，综艺真人秀剧本《梦想实习生》。与爱奇艺文学合作两部网络小说《双时空恋人》和《离婚设计师》。另有近百部自媒体故事和多篇影视剧评论。

　　小说、编剧、综艺剧本、影视评论……张瑶自言靠网络进入写作领域，连续两年出版6部作品，但错过了流量狂欢的“IP热潮”。在近“四十不惑”之际，她依然常带激情、心怀喜爱，把文学与综艺、影视的跨界共融做得真情实感，不怕被人误读。

　　吃到网络红利 未迎流量狂欢

　　开始正式文学写作前，张瑶的人生相对简单，就是读书学习考大学、再从心中的家乡小地方去到梦想中的好地方——一路走来，河南安阳的中学宿舍、北京的大学自习室、苏州的物业公司办公室，都翻页作了旧篇，最终的落脚点是无锡，这里有身为北方人的她从小在诗词中向往的江南山水。

　　那时，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张瑶想找一份杂志、报刊单位入职，得空时闲逛“天涯论坛”，发现写故事性的帖子竟有能变为正式出版物的机会，于是欣然入局。“我写的第一个作品是都市爱情小说，没想到连载不久，被推到‘天涯论坛’首页，随即就有编辑来联系出版，从此一发不可收。”她的作品风格更像是普通女生的真实经历，又兼具了网络连载所需要的故事节奏，可能正因如此才被编辑看中，“正常像我这个年龄段的作者，既受琼瑶、席绢作品的影响，也带郭敬明、安妮宝贝之风，作品中呈现的女性角色及社会体验，其实与大众接触到的生活相去甚远。而我偏向于关注普通女性的成长故事，在文学表达中尽可能贴近生活”。

　　回顾走上文学之路的这段机缘，张瑶直言：“可以说，我吃到了网络小说时代的红利，算是进入了这个赛道。但赛道很快变得不由人——网络小说同质化内容越来越严重，活在大数据控制下的怪圈中，表达自我还是娱乐大众，是很多创作者矛盾纠结以及思考的课题。如今我依然渴望书写自己的风格，表达更深切的人生议题”。

　　无论赛道变换 热爱难以割舍

　　张瑶也不是全然没有机遇与流量狂欢“拥抱”。2013年左右，IP改编潮流大兴，大量网络小说被改编，影视投资人期待着它们迅速变现。张瑶的一部小说《若你我从此孤独终老》被制片人看中，并购买下了影视版权，同时，制片人邀请她写这部电影的剧本初稿，这一写就反复修改了四稿，在每一稿的沟通过程中，她也从剧本门外汉进阶到“写出了感觉”。

　　“那时很多影视公司会大量购买小说版权，不是说买了就一定会改编，只是为了抢占版权。”张瑶说，她经朋友介绍也和一家影视公司合作了几部剧，“网络小说改编剧本和传统编剧写剧本创作思路不太一样，IP改编热潮兴起之初，需要大量网络作家进入剧本赛道。他们让我试写了几集，对我比较满意，尤其欣赏我的感情戏，认为表达准确，情感细腻，是他们想要的感觉”。

　　之后，受新冠疫情等因素影响，影视业进入寒冬，张瑶被迫重新梳理职业发展方向，又回到了写小说，再之后拾起了自媒体账号，“我每次转变赛道虽然都是在写东西，都是文字的一种表达形式，但是文字其实是非常细分的，每一种类型都不太一样。每次转型时我都会遇到瓶颈，有一个非常艰难的转换过程。但我觉得最终能克服或者说能长期坚持走下来，还是因为热爱，热爱了才难割舍”。

　　真实表达内心 探索女性主义

　　在分享作品环节，张瑶挑选了一篇个人随笔：“写小说和做女人一样，都是一个被误读的过程。写故事和写小说不是一件事。故事是写给其他人的，小说是写给自己的，故事是给某个群体休闲娱乐，小说是写出来寻找同类人，是灵魂共振。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一个清醒又慈悲的人。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说真话、说实话，能真实地做自己的人。人生苦短，何必表演！”她透露，选不选这篇还“纠结”了一番，结果是服从了内心，“小说是有前后情节勾连的，似乎不能很好地表达我想表达的内容，最能代表我的应该是我的随笔”。

　　张瑶还说，文学、文化抑或艺术是不分家的，只有允许探索才能更好地呈现。未来，女性主义始终会是她关注和不断试图创新的作品范畴。“女性主义百余年前开始就有先锋性作品，比如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中主人公斯佳丽就是妥妥大女主。我们国内能够出现一大批书写女性、表达女性的文学作品，我是更乐于见到的，我自己也想参与其中”。

　　（晚报记者 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