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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涧和潼渚河

2024

07/09

11:04

来源

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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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灵 文 |

  夜里多梦,有一条涧和河总在我梦中出现,也许是它们共同向我发出邀请,让我去涧边走走,河边坐坐。

  那是一条窄窄的水流,谈不上诗情画意,也谈不上风情浪漫,与“水远天连”的河湖相比,铜川涧和潼渚河难免显得有些羞怯。

  铜川涧发源于宜兴铜官山麓,四周群山怀抱,毛竹青翠,泉水潺潺。在它的脚下,山花岭水库像害羞娇娘,隐藏在青山密林间,清凌凌的流水是铜川涧第一支过客。要说山花岭水库像害羞娇娘,那么,乔子门水库,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丽乐娘,“泉水叮咚”成为铜川涧的美妙乐章。铜川涧曲曲弯弯由东向西延伸,沿途它敞开胸怀,接纳来自沿途山沟里的流水。深藏山中的黄岗岕水库,波光粼粼,如一颗镶嵌在群山中的蓝宝石,亮晶晶的流水跳跃着把浑然一体的绿色和村庄裁开的一刹那,铜川涧的怀抱里又多了一分力量。沿涧的民居,在绿色中格外靓丽醒目,晨岚缥缈的早晨和晚霞笼罩的夜晚,更增添了灵动的神采。依涧而居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喝着清澈的山泉水长大又老去。

  山里的涧没有一条是直的,一会绕山,一会绕村,弯弯曲曲,一路向前,看群山林莽,看草木葳蕤,看花蕾绽放……

  铜川涧给铜山村民恩惠的同时,也曾有过愧疚。涧里滋生的血吸虫,让村民吃尽了苦头。上世纪“送瘟神”年代,铜川涧里的杂草淤泥、卵石流沙被清除,裁弯就直,撒药填土,彻底堵死产生血吸虫的源头,铜川涧面貌一新。以粮为纲的年代,植被遭破坏,松动的土壤和卵石被水流裹挟着入涧入河。涧沟阻塞,河床抬高,殃及农田村庄。为彻底改变铜川涧和潼渚河的面貌,村里把粮地改种以茶树为主的经济作物,避免了水土流失。如今的铜川涧,无论是炎热还是寒冷,涧水终年不断,有时纤细,有时粗壮,絮絮叨叨流入南北走向的潼渚河。

  潼渚河主河道从南向北穿村而过,外加几条东西走向的小岔河,犹如一把裁剪刀,把村庄和农田裁剪成板块。古代沿河是烧制陶器的窑场,近代有多座石灰窑,是生产石灰的重要基地。河里船来船往,水运十分繁忙。河上有座明代建造的单孔石拱桥——莳桥,不通公路时,莳桥是连接宜兴至广德官道的重要通道,也是连接潼渚东西和上通铜山、芙蓉、川埠、丁山,下通归径、鲸塘、徐舍的交通要道。潼渚河西的灵山殿,殿宇巍峨,香火旺盛,香客坐船到莳桥码头上岸,再去殿里烧香许愿。来往铜官山区的货物,也经潼渚河转运。潼渚村就有了一条热热闹闹的小街,甚至有了“先有潼渚,后有张渚”之说。随着人口增加,潼渚河上游粮茶面积不断扩大,开山炸石,造房建厂,码头损毁,河床淤塞,莳桥几乎成了陆地桥,河滩上卵石堆积,杂草丛生,潼渚河繁华不再。

  1978年秋旱,铜川涧断流,潼渚河干涸,农田灌不上水,粮食歉收。疏浚潼渚河,成为乡(公社)里冬季水利建设的重点工程。在原河道的基础上,裁弯就直,拓宽河面,加深河床。经千余民工顶严寒,冒风雪,披星戴月干了一个冬天,北起桃溪河,南接铜川涧,河面宽敞,通行农船的潼渚河,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前些年,潼渚河两岸又加砌了驳岸。在宜张公路桥南眺北望,潼渚河就像一条耀眼的银线,镶嵌在村庄田垄间。这样的河流,在江南水乡多得是,对于大自然而言,它谈不上什么风景,对潼渚村来说,却充满妙趣,自然是村里的明珠,上过中央电视台。

  川涧河流是大地的血脉,没有它们的蜿蜒曲折,回环往复,营养不了大地生命机体,也就没有千里沃野,更没有人和自然和谐共生、五彩斑斓的幸福生活。

  作为整治铜川涧、疏浚潼渚河的参与者,哪怕走得再远,它们总让我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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