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从哪里来｜太湖边首次发现神秘良渚虎纹刻符石钺

　　交汇点讯 太湖边首次发现代表权力的良渚文化虎纹刻符石钺，太湖西岸濒水区域首次发现良渚文化遗址并开展规模性并发掘……4月1日，16名来自全国各地考古研究机构和南京大学、浙江大学等高等学校的专家学者齐聚无锡，出席了“宜兴丁埂遗址考古现场专家咨询会”。专家们认为，丁埂遗址良渚文化的发现，可以概括为“两个首次”和“两个罕见”，为太湖西岸的地域文明探源工程打开了一扇窗。

丁埂遗址位置示意图

　　丁埂遗址位于无锡宜兴市周铁镇东北，紧邻太湖西北岸。该遗址原分布面积在2万平方米以上，现残余面积约1万平方米，2022年8月，经批准由无锡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其中1800平方米进行发掘，今年3月初发掘工作完成并验收。

“虎纹刻符”石钺

　　在出土文物中，一件两面横刻着“虎纹刻符”的石钺尤为引人注目。在新石器时期，形状与石斧相近的石钺除了实用之外，还因为其有生杀的含义，慢慢演化为军事权力和部落统治权力的象征。丁埂遗址上出土的刻符石钺上，刻划着虎纹、鸟纹和漩涡形的细线，这样的组合在良渚文化文物中是首次被发现。

石钺上的纹饰

　　“石钺的正反两面是相对的，所以我们可以把它看成两幅画，也可以看成一幅画。”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方向明告诉记者，“画中有三个元素组成，一是鸟，一是老虎，一是卷云形状的符号。老虎身上有明显的特征，它身上装饰有鸟纹。但老虎的爪子不太像，为什么不像？目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想把其他动物的因素糅合在一个主体动物身上，在良渚文化早期是很多见的。再看卷云，形状如同太极一样，这个云气是动态的，所以才让鸟、老虎动起来。可以有不同的解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发现非常重要，它绝不是随意的涂鸦之作。”

方向明解读“虎纹刻符”的石钺

　　镇江博物馆原副馆长、研究员王书敏表示，石钺的军权的象征，礼仪性的石钺拥有者身份地位往往很高。丁埂遗址出土的刻符石钺上的鸟和虎的纹饰，很可能意味着它的拥有者掌握着与天地沟通的权利。

　　据无锡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刘宝山介绍，这是太湖边首次发现代表权利的良渚文化虎纹刻符石钺。石钺上的虎纹是否是某个部落的图腾，飞鸟纹是否代表石钺的主人拥有祭司的身份等仍然有待进一步探讨。石钺有使用过的痕迹，但是具体用来砍杀动物还是敌人，抑或是祭祀时砍斫何种对象，都需要进一步观察研究。

　　此前，发现和发掘的良渚文化遗址主要分布在太湖东部，那么4500年前太湖西部文明进程处于什么阶段呢？无锡市文物考古研究所邵栋表示：“这是江苏省文明探源工程目前需要解决的重点课题，丁埂遗址是首次在太湖西部特别是濒水湖岸地区发现并经过规模性考古发掘，对研究太湖西岸良渚文化社会复杂化进程具有重大学术意义，所发现的西周到战国时期遗迹和遗物对研究吴越文化的分布和区域性特征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出土的网坠

各类石器

　　会上，专家们还总结出了两个“罕见”。在已经发现的类似级别的遗址中，丁埂遗址出土石器数量占比之大极为罕见，出石器种类包括石锛、石铲、破土器、石镞、砺石（类似于磨刀石）等等，如果加上玉锥等玉器，共计多达329件。遗址中出土的渔业工具数量之多同样罕见，仅仅渔网坠就达500件左右。

陶器上的绳子依然保存完好

　　另外，在丁埂遗址发现的一处商周时期古井里面，发掘出土一件梯格纹陶器，外面用来捆绑取水的绳子仍然保存完好，捆绑方式清楚，也是第一次发现。

丁埂遗址现场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副馆长林留根教授表示，根据目前出土的文物，丁埂遗址应当是一处有贵族生活的较高等级聚落，当时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了很高水平，该遗址与太湖西部文明、良渚文明，以及与中华文明起源的关系有待进一步研究。

　　“丁埂遗址的发现对探索无锡地区的早期国家文明进程提供了有力抓手，对研究4300多年以前的无锡史前历史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进一步实证了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刘宝山说。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杨民仆